关磐与姜苇

 (1)快安检了,姜苇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包装得太满,她不得不先把挡住电脑的记事本掏出。过了安检,二人坐在登机口附近闲聊片刻,说完了能说的话,于是开始各干各的事。关磐忙着回复肖湘的消息,而姜苇则随手翻阅起刚才拿出的记事本,里面有她一些工作笔记和天马行空的想法。她的视线落在一句摘录上。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真美的一句诗,又真惨啊。潇湘在南、秦在北,诗里的二人,这是分道扬镳了。

姜苇想着诗中意,迟迟回不过神。关磐见姜苇表情僵硬,便问,“你怎么了?”姜苇转过头笑道,“没事没事,有点困了。”关磐也笑,“我的飞机快起飞了,那我先过去啦?”姜苇点头,“好,一路顺风,有机会一起合作呀。”关磐挥挥手,迈开腿走了。姜苇看了看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身姿很挺拔。真好啊,她想,关磐回去就能见到他的湘湘了,而我的秦朗——那是“我的”秦朗吗?

姜苇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2) 关磐今日穿了件白色长裤,米色薄毛衣,男生身体利落的线条被衬出几分柔软,很好看。姜苇于是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出门前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仔细梳了头发,否则岂不是被一个男生比了下去。而在关磐眼里,这个套在驼色长毛衣和小短靴里的、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笑着朝他招手、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女孩子,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
他有些呆住了。

不过很快,关磐的怔愣,就换成了姜苇的。

因为关磐在姜苇还没站定时,他脱口就是一句,“姜苇,我喜欢你。”
姜苇打招呼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不是不知道关磐大概喜欢她——可是,表白这么快?她好像还没见识过这么痛快的告白,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复最好。答应么,肯定是要答应的,可是,呃,现在应该说什么?
而姜苇的错愕在关磐眼里,则是一块巨石,压得他面红耳赤简直要透不过气来。他想,还好他肤色不是很白,脸红也不太看得出来。

短暂又漫长的沉默以后,姜苇的笑缓缓又绽开,“哦,是吗?”
“是。”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再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关磐的心跳不再加快,胸口的巨石落地,心却也跟着沉到深渊里去。“好。”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是应该先找个地方坐坐,等个好时机的。也许现在根本不是好时机,她还不怎么喜欢我……她是要拒绝我了吧?她原来不喜欢我吗?

一路无言,姜苇指了一家店,关磐自然无异议,二人入座,点单,场面有略微的局促。关磐想了想,道,“其实,我不是……” “关磐,” 姜苇打断他,神色坚定道,“我也喜欢你。”
关磐闭上了嘴,胸腔里腾地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再从脚烧到头,烧到脸上,烧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姜苇强作镇定,心里砰砰跳,面上也不觉泛出笑来。
二人沉默着笑了片刻,关磐又道,“我也喜欢你。”
姜苇忍不住笑出声,“我知道了呀。”
关磐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下移发出了个鼻音,“嗯。”

服务员不失时机地来上菜。菜品齐全后,姜苇还想再调笑关磐几句,右手却已经被对面的人伸长胳膊握住了。于是她的话又卡在了嗓子里,也垂下了眼,不免有些害羞。关磐又道,“姜苇,我喜欢你。”
“……嗯。”

关磐体会着手中肌肤细腻的触感,再被女孩的娇羞模样一撩拨,简直都产生了生理反应,恨不得将桌子掀了把她一口吞下去——公众场合,这可不行。
……那,私人场合呢?

二人整理了一下情绪,吃完了一顿饭,却也不记得到底吃了些什么。付账时关磐掏出钱包,姜苇本来条件反射也要掏,可念头转了转,收回了动作。关磐见此,更是开心。
离座时,关磐无比刻意又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姜苇笑道,“我开车来的。”
“那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家。”
“……你的车呢?”
“回头再取。”

姜苇见关磐毛头小子般失了分寸,心里倒是一阵甜蜜。二人到了姜苇家,姜苇挂起外套,叫关磐随便坐,然后去给他倒水。关磐屁股坐得很稳,心却不稳。她的椅子上有一只杰尼龟玩偶啊,真可爱。客厅的陈设真好看。她还养植物啊,这个绿色的球是什么?
“那是球藻,很好养的。”姜苇拿着水杯进来,顺着关磐的视线发现了他的疑惑。
球藻啊,原来叫球藻。关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觉得甜甜的。“谢谢,真好喝。”
姜苇失笑。二人一个坐着喝水,一个倚在桌上喝水,又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姜苇突然鬼使神差地想,关磐的鼻子这么挺,之前一直觉得好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摸一摸了?
于是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关磐触电一般,而姜苇摸完也觉得有些尴尬,欲收回手,却晚了。关磐已经握住她的手腕,站起身来轻轻一带,姜苇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她抬起头要嗔怪,却对上了对方的那双眼。
感情满涨到快要溢出的,暗流汹涌的,漩涡般黑洞般,危险的眼。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凝视一样,摄人心魂。那一刻姜苇脑中只来得及闪现出一个念头,“完了。”

念头出现的一瞬间,也是她被吻的一瞬间。是有些试探的碰触,试探过后见她没什么反抗,便不再压抑,一进再进。等她反应过来,也回吻他时,已经不可能再占据主动了。
于是他们亲吻。姜苇的身体仿佛陷入了关磐的身体中去,男人高高的身量为了迎合她而弯着背低着头,把她困在中间。姜苇把胳膊伸过他的肩膀抱他,抚摸他蓬松的头发。而关磐只是不断地觉得,不够,还不够。
等姜苇回过神时,她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二人都微微有些喘,他的一只手还在她的毛衣里。二人重新拉开距离对视,关磐没有收回手,眼中的潮水却仿佛有些收敛,嗓音沉沉,问道,“还要继续么?”
姜苇有些犹豫不决:早晚的事,可是到底是要早些,还是晚些?

她的犹豫让他做了决定。
关磐收回了手,起了身。“留到以后吧。”
男人高半度的体温骤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姜苇感到空气有些凉,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更大的却是开心。他尊重自己,爱惜自己,为自己忍耐。
她下了决心。

二人整理好仪容,挤在沙发上看了个电影,又在姜苇善意的嘲笑中一起去取了关磐的车,各自回家。
夜里,二人各自都有些失眠。关磐回味着温香软玉撸了一回,而姜苇则想起,下午硬挺着戳到自己小腹的他的……,好像,挺大的。


(3)关磐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在滑腻细致的皮肤上流连,四处撩拨,却怕弄疼弄伤了她,不敢用一点力气。姜苇有些好笑,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视频里的猪跑的,于是凑近关磐的耳朵低声挑逗道,你用力一点,没关系的。听了这话关磐觉得自己快炸了,罩在她胸口上的手于是从抚摸也变成了揉捏,呼吸越发粗重。另一只手也开始不留情面,从膝盖到大腿到臀部再到心心念念的地方,侵略性十足。姜苇虽然见过猪跑,到底也未曾体验过这种风流阵仗,红着脸嘤咛了两声。关磐原本就快发疯,努力按捺着情绪,听到姜苇的声音实在把持不住,急切地问道,“宝贝,可以吗?”姜苇没回话,反问道,“有那个吗?”关磐当然知道是哪个,立刻答,“我买了。”姜苇于是咬着唇伸出手,抓住关磐的裤子往下拉。关磐瞬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攻势更为猛烈,几乎要把姜苇的内衣内裤都扯坏。

箭在弦上,关磐又停下问,“……你是第一次吗?”
“嗯……。”
关磐开心又紧张,他是第一个拥有她的人,他要永远拥有她。可是第一次会疼吧?他的紧张显然占了上风,折腾了好久都不曾找对地方,额头上沁出汗来。
姜苇虽然也紧张,但感到更奇怪:“关关,你不是有经验吗?”
“……你太小了,我找不到。”
姜苇也找不到。二人努力了很久,没有成功,关磐和他的武器都泄了气,姜苇觉得有些好笑。又想起男生如果在重要的时候行房不顺利,以后可能会有心理阴影不能人事。于是她只是柔声安慰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们之后研究一下。”


(4)二人有些疲惫,洗了澡上了床,却又精神了,开始接吻。耳鬓厮磨间,关磐突然道,“我研究过了。” 
“什么?”
姜苇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她被剥了个光,然后他紧实的身躯就覆了上来。一段前戏过后,姜苇已是浑身发热,头脑昏昏。然后她的腿被分开,关磐的武器就挤进了个头。姜苇猛然惊醒,只觉得酸胀,却未觉得疼。关磐紧张地问她疼不疼,得到否定的回复之后开始缓慢地挺进。
疼。疼。疼!!
姜苇的思维开始大声喊疼,可她却喊不出来,发出的微弱声音几不可闻,“疼,关关,疼……”。
关磐立刻就停下,等她适应。
过了半分钟,姜苇不再出声。
关磐被包裹得很紧,几乎寸步难行。强行忍住用力的欲望,背上已经被汗水染湿了。听她不再出声,以为她已经适应,于是继续前进。
姜苇没法适应。那种疼虽不是撕心裂肺地疼,却还是连心的疼,能连带着整个身体都颤抖,激出她的生理眼泪,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承受。
关磐感应到她的痛苦,可他必须彻底进来,一次成功。
他缓慢而彻底地进去了,然后不敢再动。看到她拧紧的眉头,脸上的泪水,被咬得发白的嘴唇,他的情欲消退,轻轻吻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她不再发抖。
关磐道:“那我出来了?”
“嗯,慢点。”

退出以后,二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姜苇已经完全不疼,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研究自己有没有出血,而关磐还心有余悸,隔一小会儿就问她怎么样。
姜苇没有出血。她自己还有点失望,关磐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过来跟她科普说很多女生就是不出血的。


(5)于是姜苇想了一会儿秦朗的事。回头看旁边沙发上坐着、正对着电脑工作的关磐有棱角的侧脸。长眉大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神情认真,体态舒展,长手长腿,穿着她挑的居家服。姜苇心中一动,转回头再看自己杯中的牛奶,不由笑了。
管他什么秦朗秦良秦月的,这个才是她的男人。

姜苇原本雾蒙蒙的心绪立刻有如云开月明般舒展。她站起身走过去,拿开关磐手中的电脑,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直接侧坐在了他身上,窝在他怀里搂住她的腰。关磐自然地抱住她,两人都觉得温暖舒适。姜苇抱了一会儿就舒服得要犯困,关磐笑着把她从怀里挪出来平放在宽敞的沙发上。姜苇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要睡,却见关磐起身欲走。姜苇扯住他的衣角,咕哝道,“关关别走,一起睡嘛。”关磐本想去给她拿毯子,听了这话,突然起了旁的念头,喉结动了动,道,“好”。

于是长手长腿的身躯覆上了姜苇的。她的脸颊被摩挲,锁骨被亲吻,连身裙里挤进一只手,内衣扣子被解开,还有一只手顺着长筒毛袜上滑,然后停顿了下来。关磐挑起眉毛,声音从她头上响起来:“你没穿内裤。”
姜苇习惯裸睡,今天醒来因为那个梦心不在焉,只套上了裙袜,确实忘记穿内裤。她想解释,可也意识到解释也无用,关磐吃定了她,于是干脆不说话了,只随着他的抚摸哼哼唧唧。这反应落在关磐眼里,自然就是别的意思。他又道,“故意的?嗯?要和我‘一起睡’?”一边问,手上一边用了力,揉搓着她胸前那一把柔软诱人的小兔。姜苇咬着嘴唇有些受不住,只是叫他,“关关,唔,老公,……”她的嘴巴很快被封住,连着后面的呻吟都被吞进了关磐的肚子里。姜苇只觉得自己像只没有被系稳在码头的小船,在风暴肆虐中几乎要被淹没。
可她并不恐惧。这是她的爱人,很爱很爱她、她也很爱很爱的人。她愿意承受名为关磐的风暴,愿意接受他的一切,愿意与他一起面对这世上好坏的一切。
“……给我,关关……嗯,给我……”
关磐没有用语言,而是用行动回答了她。

给她。
都给她。


(6)按理说产后六周撕裂的伤口复原就可以行房,但姜苇的伤口长得慢,直拖到了两个多月。其后她的性欲也有些减退,因为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伤口好后,关磐晚上时常要撩拨她,用手,用舌头,却总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姜苇知道,关磐既怕伤了她,也在等她准备好。
这一夜姜苇实在受不住,面对关磐的挑逗,反应比以往热情了些。关磐立刻仿佛打了鸡血,捞过她的两腿,拔寨陷阵,横冲直撞。却因为太久没有行过房,姜苇温暖柔软潮湿的内部吸裹得他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关磐为此有些懊恼,想着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姜苇关心的则是其他东西:生过小孩,阴道多少会被孩子的头撑大吧。于是她问,“关关……感觉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关磐想了想,“变紧了?”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
“不知道,好像是变紧了。”
姜苇想了想又释然,大概自己弹性好吧,再加上好几个月没行房,给了它足够的时间恢复原状。于是她很开心,又勾引着关磐来了一次,然后相拥着睡去。

(7)姜苇偶然提起关磐穿白色应该好看。后来关妈妈问关磐给他寄衣服买什么样的,关磐说白的。所以后来告白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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