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游（上）
司机游（上） 礼物
作者：Z
一般送快递都是敲两下门，把东西放下就走人，无需她去开门。可今天这敲门声怎么回事？不轻不重，不快不慢，却没完没了。
Y胡乱披一件长袖居家服，赤着脚跑去开门。
X背着包站在门口，一双眼定定望着她。
Y愣了愣，然后把门缓缓又关上。
一只手从门缝伸了进来，Y忙停住动作，怕夹了这只手。
于是门就被打开。
X上前一步，还是一双眼定定望着她。
Y小心翼翼试探道：“X？”
“怎么，不认得我了？”
“咳，没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我过来出差。” X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按在门上，而Y维持着关门的姿势，整个人站在X的两只胳膊中间，被他的气息笼罩。
Y的视线刚好落在对方脖颈白皙的皮肤，和突出的喉结上。
那喉结动了动。
“不让我进去？”
“哦哦，快进来快进来，鞋就放在那里。你先坐一下，家里有点乱，我去快速收拾一下——” Y慌慌地跑进了屋里。
跑的还挺快，X想。
再出来时，Y已经穿戴整齐，高领鹅黄色柔软的毛衣，宽松舒适的浅灰色裤子，一边向客厅走，一边手上不停，简单地把头发拢了起来。
扎头发时向后抬胳膊，胸前凸出的的部分就更显眼了些。X多看了一眼——没长多大出息，别的地方倒是大了点。是有了小孩的缘故吗。
“换什么衣服，怪麻烦的，刚才就挺好。”
“刚才是睡衣。你吃水果吗？”
“睡衣怎么了？”
“。。。啊？”
X站起身朝她走来。Y心跳如鼓，暗骂对方美色惑人，又骂自己没出息。
他两步就到了她身前。
“睡衣很好看。”
Y条件反射退了一步，简直不敢和他对视，有些震惊。这人是X？没被掉包？怎么上来就是虎狼之词，还靠这么近？脑子被驴踢了？或者难道是她穿越了？
头顶上却响起了轻笑声。
Y莫名有些恼，绕过堵在面前的人，“我洗点水果。你喜欢葡萄吗？很甜的。”
“喜欢。”
虽然是喜欢葡萄，可听他说喜欢，Y就感到脸上就有些发热。
这人有毒。
得出了满意的结论，Y仔细洗起了葡萄。
X踱步过来，闲倚着厨房的柜子，看她洗葡萄。手指葱白，手腕纤细，葡萄紫红，衣服毛绒绒，长长的乌发乖巧地伏在背上，松松捆成一束，发尾垂到腰间。洗水果时微微弯腰，显出线条玲珑，臀部圆润，双腿笔直，脚上还是没穿袜子。
X都没意识到自己皱了邹眉，“怎么不穿袜子？”
“啊？不冷。”
“不冷你穿毛衣？”
Y想转身把葡萄丢他脸上。怎么又变成老妈子了？凭什么管她换衣服，还管她穿袜子？
于是她就扯了一颗葡萄丢他。
被葡萄砸中的X愣了愣。Y看到他胸口的水渍，又看了看滚落到地上的葡萄，也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好意思，手滑。”
刚才转身扔他那气鼓鼓的表情，是手滑？
X气笑，却转身捡起滚远了的葡萄丢进嘴里。“是很甜。再扔一个给我。”
于是Y扔了一个，这次X笑眯眯地接住，又送进了嘴里。
搞什么鬼？Y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难道自己才是被驴踢了？
Y翻了个白眼，把晶莹剔透的葡萄装进雪白的瓷盘，端过来放在桌上。X倒像没事人一般自己又坐了下来，还帮Y拉开另一把椅子。
于是二人对坐吃葡萄。
“你在这儿呆几天？”
“你猜。”
“。。。”
“呵，两天，明天上午就走。”
“噢，那你周围逛过了吗？”
“还没。”
“我可以带你去逛逛？虽然来不及都逛完，但还是有一两个地方很值得跑一趟的。”
“不去。”
“噢，是工作很累了吗？”
“不是。在你这多呆一会儿。”
“…好。”
“戒指很好看。”
“谢谢。”
“我有礼物给你。”
Y眼中迸出的惊喜让他也很开心，于是反而更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是黄澄澄小鸡形状的耳坠，做工精致。道了谢，Y犹豫片刻，伸手取出挂在耳朵上。右耳很顺利，可是左耳，X坐在她左边，不知怎的，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有些紧张，好一会儿没找准位置戴上去。
“我帮你。”
X的指尖比她的手指暖，却比她的耳垂凉。X看见她耳朵渐渐红了，明明很快就能戴好，却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最后手指更是若有若无地从她脸颊拂过。
总算戴好了。
“很好看。”
Y已红透了脸。取了桌边小镜子一看，果然可爱，小巧的耳坠，颜色正配她的毛衣。心情重新雀跃起来，Y扬起一个明艳的笑：“我很喜欢，谢谢——我也送你个礼物吧——”
“好啊”，X也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在书架上看到一本Seashore of Southern California，眼前一亮，正要取出，就听X挑剔道，“不看书，头疼。”
Y有些犯难。
“我要这个。”
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手？
“戒指好看，给我。”
什么玩意儿？Y瞪大了眼，触电一般把手背到身后，“不给，好贵的。”
“还你一个更贵的。” 说罢又开始掏口袋。
目瞪狗呆。
X掏了几下没掏出来，揶揄地笑，“逗你的。”
Y恼怒道，“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X委屈，“你先把你的给我，我知道尺码，再还你一个。”
Y怒目而视。二人对视片刻，X眼神暗了暗，率先移开视线，“对不起。”
“嗯。我下午还有事，你先走吧。”
“对不起。” X乖巧看向脚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阴影。
“……嗯。”
“我大老远跑过来，好累的。” 竟然撒起了娇。
“……” Y果然吃这一套。
“我饭还没吃。”
“我家里没什么菜，速冻披萨你吃不吃？我烤箱烤一下。”
“吃。”
Y熟练地打开冰箱，掏出披萨，拆包装，装进烤盘，打开烤箱预热——
然后手里还举着烤盘，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Y动作一僵，对方的下巴就搁在她肩头。
一时此处寂静无声。
Comments
Post a Comment